1996年2月,我在北大做報告後,李洪志與“研究會”研究如何進一步利用我的專利做“弘法”工作,在全國或更大範圍傳播“法輪功”。
為此目的,李洪志和“研究會”精心策劃,由李洪志帶紀烈武與劉桂榮親自去邯鄲走訪一趟。當時劉桂榮管“法輪功”的帳目與現金。
1996年3月5日,李洪志等3人開車由北京來到河北省邯鄲市我家。在此之前,我從未見過李洪志,只是在最早出版的《法輪功》一書中見過李洪志的照片。那天也很巧合,正當我去菜市場買菜的時候,在馬路上看見一輛白色的小汽車停在馬路旁,從車上下來一個人問路,我正巧從此經過,站在車旁的人問:“打聽一下,您認識景占義家嗎?”我說:“我就是景占義。”問路的人正是李洪志。然後李說:“太好了,你在前面領路,直到你家去!”
我快速的把他們領到我家。客人坐下後,李對我說:“你能不能把邯鄲的主要學員叫到你家來?”
李見大夥坐好後,對我們說:“今天我來邯鄲是來看看大夥,我早想在邯鄲傳法,只是因為邀請的人太多,我跑不過來,請大家理解。你們邯鄲有多少練‘法輪功’的?”
我當時是邯鄲市“法輪功”輔導站負責人,自然由我做了回答。
李接著說:“我告訴你們,我這次下來傳法,是老早就安排的,你們學法人當中,有的是在我到地球傳法之前,為了幫我傳法,我事先安排的。你們知道整個宇宙都在傳這個法。你們要知道宇宙是分層的,我在一層一層傳這個法時,有的為了同化這個法同意跟我來到這個地球上的;也有的已在人間為了得到這個法而想回到他原來的世界來學法的。在座的就有從很高層次下來修這個法的。”李說到此處,轉頭有意地看看我,在坐的人都注意到了這一點。大家都以羡慕的眼神看著我,我當時也感到理解不了。這是李洪志在賣關子,用這種方式迷惑了許多人。
李接著說:“我在國內傳法已經結束,而且一年來我很少見弟子,我該講的都講給大家了,在《轉法輪》這本書中我都全面地講了,這本書從淺層次看是一行行字,往深層次看都是‘法輪’,再往深看都是佛體,連偏旁都是佛體,再往深看都是我的法身。這本書不僅可以引導你現在的修煉,即便修到很高也有指導意義。宇宙中很高層次的也下來得這個法,將來這部書要鑄成金的!我告訴你們,有的學員前幾世就是我的弟子。”
在談到科學時,李說:“現在科學的許多框框把人都框住了,看不到真正科學的面貌,像盲人摸象,只看到一隻象腿,離真正的科學差遠了,而且現在科學掄起大棒在破壞科學。因此,你們要利用一切方法去弘揚大法,糾正現在科學所走的路。老景現在正做這件事,將來我也做這件事。”
在談到人得病後是否看病吃藥的問題時,李說:“拿一棵樹比喻,樹幹有許多年輪,你的病‘業力’從外面往裏壓,我們的功是把你的病從裏向外排。吃藥也是把病從外向裏壓,吃了藥表面上好了,實際上把病壓裏面去了,根本沒消除,我們練功是從身體裏向外排。”
講到這裏,需要插一段話,生病的學員多數不到醫院看病,也不吃藥,聲稱練“法輪功”就能治病。包括李國棟、封莉莉這樣的國外骨幹生病後不敢去醫院,病入膏肓後偷著去醫院看病,不敢讓別人知道,最後一命嗚呼。
李洪志後來多次表白,他從來沒有要求生病的學員不到醫院看病吃藥,學員也紛紛替他辯白說師父從未說過那樣的話。可是,為什麼大家都拒絕就醫看病呢?讀者們分析一下,如果你是“法輪功”學員,聽了上面李洪志說的一席話,你還敢去醫院看病吃藥嗎?
當天下午5點左右,李對大夥說:“我和老景還有一些事,你們先回去吧!”等大夥走後,李把我叫到裏屋,對著桌子上放的《轉法輪》一書對我說:“我很早就想給你題詞,你把書拿來!”
學過“法輪功”的人都知道,求師父給題詞也是一種執著,是修煉人的大忌。人的執著指人的各種欲望,包括人的名、利、情和人的觀念等,這些都得去掉,否則修不成佛。這次師父主動給我題詞是多麼難得和幸運啊!而後李洪志在書上題了八個字:
弘法、正法、修法、得法。
李洪志
1996年3月5日
1996年3月5日
我問:“弘法、修法、得法我理解,正法怎麼理解?”李答:“‘正法’二字,到現在我只對你一個人說,意思是法傳偏時,你可以把它正過來。”我聽後頓感責任重大,有一種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之感。
李接著對我說:“你一定要弘這個法,修這個法,才能回到你來得很高的世界去。聽說你有專利到現在還沒有申請?”
我在北京做所謂“弘法”活動時跟葉浩提起過此事,自然李得知我要申請專利,所以李是有備而來。
“是的!這些年我家裏病人不斷,收入又不高,沒錢申請專利,不著急,我慢慢想辦法吧!”我如實回答說。
這時,李大聲喊劉桂榮進了屋,李對劉說:“聽老景說他有兩項專利未申請,你問老景把專利申請下來需要多少錢,包括從邯鄲到北京專利局請專人去跑這件事,所需一切費用全考慮進去,你一次性把錢給老景去辦。”
劉桂榮早有準備,她從北京來的時候早已把錢準備好了。經我與劉桂榮仔細盤算後,劉桂榮給了我六千元人民幣,並寫了條,內容是:今付景占義申請專利費六千元。劉桂榮簽了字,李洪志又在條子上簽了“同意”二字,倆人簽的時間都是1996年3月5日。
當天下午六點左右,李洪志和我們告別,從邯鄲返回了北京。李洪志走後,我次日就到邯鄲市專利事務所辦理了申請專利手續。自從李走後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,對縈繞在腦海裏的許多問題進行苦苦思索,一些在我腦子裏從來沒有建立過的新的概念出現了。
宇宙是分層次的嗎?我是從多高層次下來的嗎?我從大學畢業到現在已工作35年了,一直工作在科研和生產第一線,親眼看到現代科學對人們的生活和改造大自然的作用,怎麼說現代科學掄起大棒在破壞科學呢?我從參加工作以來努力工作,從未犯過什麼錯誤,從不爭名奪利,只想平安度日,也從未幹過什麼壞事,就在事業小有成就時,為什麼一家三代人折騰我呢?
這時李洪志的“業力說”在我的思想中起作用了,這次李洪志又親自向我傳授“法輪功”的機理、傳法的目的、傳法的方式以及我在傳法中的作用,雖然我思想上當時還有許多疑問,但一時被李洪志說的“理”所吸引,因此我想繼續學《轉法輪》這本書,想從中找出做人的真締,以及對宇宙、世界、人生等等問題的認識。
可是當我學了一段時間後,又出現了許多新的問題,比如真、善、忍在《轉法輪》中沒有明確的說明。再有,人真有“業力”、“輪回”嗎?
就這樣我一方面去學習,另一方面又不理解,多少年來形成的宇宙觀、世界觀、價值觀與“法輪功”所說的“理”格格不同,可是在我的現實生活中出現的許多問題,我又一時不能完全徹底地弄清楚。我是搞科研的,長年養成一種職業習慣,任何問題都應該問為什麼,而且力求找出正確答案。我就是這樣在矛盾中學“法輪功”。
當一個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和迷惘中走路時,特別是當思想上對社會、自然、人生中各種問題喪失自已多年來的洞察力和明確的觀點時,便會很容易隨波逐流被別人利用,而自己渾然不知。
就說這次同李洪志見面吧,其實有很多疑點,例如:李洪志自詡是宇宙中最大的佛,他的每顆汗毛都是一個“法身”,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,“法眼”能夠洞穿人間一切。可是,李洪志在大街上向我打聽認識不認識景占義的家,居然沒認出我就是景占義。而我當時對這些卻全然沒有產生任何疑問,可見我當時中毒之深,這是多麼危險和可怕呀。從李洪志離開邯鄲之日起,就是我深陷歧途的開始。